她知道的。
这么多年,裴在洲心里一直有别人。
男人怒极生笑:就因为那么一只破猫?
这一次,姐姐沉默了许久。
久到我怀疑,那边应该挂断电话了。
我才终于听到她再开口:嗯,你就当做是吧。
那边裴在洲的冷笑声传来:正好宋秘书租不到房子,想来我这边住几天。
那你就跟你的好妹妹,在外面待一辈子吧。
话落后,是嘟嘟的挂断声。
姐姐放下手机,再抱住我。
她总是控制不住眼泪,又怕我看到了难过。
可我还是感觉到了,她的眼泪无声滴落到了我的肩膀上。
我任由她抱着,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。
良久后,我才轻轻推开她。
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,塞到她手心里。
我用手语安慰她:我攒了许多钱。以后,我能陪着姐姐好好生活。
没有关系,男人而已。
我们不是非得依靠别人。
反正从我一出生开始,我跟姐姐真正能依靠的,就只有彼此。
姐姐擦了眼泪,扯出笑脸点了头。
高铁飞速行驶。
我们生活了五年的京都,那里的一切,都渐渐消散。
下了高铁,再坐轮渡。
临近半夜,我们才抵达海岛。
这里有我爸留下的一处旧房子。
不大,但凑合着也能先住。
那是他离世后,留给我和姐姐唯一的东西。
房子许久没住人,积了不少灰。
等我们清了一番,天都快亮了。
隔着窗户,能看到远处海边,渐渐浮起的一层微光。
我们索性没再睡,去了海边看日出。
坐在柔软的沙滩上,海风一吹,彻夜未眠的困意散尽。
远处太阳一点点浮出海平面,再在刹那冲破云层,金光撒遍海面。
我将头靠在姐姐肩膀上。
她突然开口说:我想在这里,开一家餐馆。
很多年前,她也跟我说过这句话。
后来爸爸死了,留下如山的债务。